奢侈品牌降价,意欲赢回中产阶级
“一场由中产阶级引领的消费变革,正迫使一些原本高傲的奢侈品牌重新审视自己的市场策略。”这是《华尔街日报》在上周的一篇文章中想告诉我们的观点。

我们通常认为奢侈品是面对高净值消费群为主的,但其实这个群体的总人数在250万左右,他们每年人均花费约2万美元用于购买奢侈品,市场占比仅为10%左右。
相比之下,全球奢侈品中有超过一半的消费来自3.3亿人左右的中产阶级群体。这些背负着贷款的“追求型购物者”(Aspirational Shoppers),撑起了奢侈品行业的“半壁江山”,成为了对这个行业贡献最大的主力消费群体。
顺便说一下,我曾经听过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:
其实“中产阶级”的本质,是“收入相对较高的无产阶级”,只不过资本为了安抚这个挣扎生存的群体,给了他们一个“中产阶级”的称呼罢了。
多年来,奢侈品行业秉持着“不能降价”的原则,与中产阶级进行着拉锯式的博弈。而现如今,在不稳定的经济环境下,(尤其是中国的)中产阶级,对奢侈品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,从而悄然影响了一些品牌的运营方式。

▲ 7月22日,一篇题为《因疏远中产阶级而偏向超富裕阶层,贪婪的设计师品牌利润暴跌,被迫大幅下调最畅销钱包的价格》的文章震爆国际网络
最明显的转变就是降价,如“ Burberry 的 Knight 手袋价格下降了22%,YSL 的 LouLou 包价格下降10%” 等等,都直接体现了各奢侈品牌的无奈。
无奈的根源是财务数据实在难看:2024上半年,几乎所有奢侈品公司/品牌都在亚洲市场折戟(注:该市场不包括日本)。
如上述的 Burberry,在截至6月29日的第一财季中,亚太区的同店销售额直降23%。全公司在该季度的销售总额仅为4.58亿英镑,同比下降22%左右。
Swatch公司发布上半年财报,集团总营收34.45亿瑞郎,同比下降14.3%;净利润1.47亿瑞郎,同比下降70.5%。
拥有Gucci、YSL、BV等一众大牌的开云集团(Kering)今年上半年营收约90亿欧元,同比下降11%,利润8.8亿欧元,同比下降51%。尤其在亚太市场(不包括日本),上半年营收29亿欧元,同比下降22%,在集团总收入中的占比从去年同期的37%下降至32%。
如果谈及珠宝,那就可以看一下我们熟悉的LVMH。该集团2024上半年珠宝和钟表板块营收51.5亿欧元,同比下降5.1%,其中亚太市场营收占比30%,低于2023年同期的37%。尽管集团在财报中的描绘依旧积极,但已经有国际媒体发出质疑,认为Tiffany的业绩表现并没有达到LVMH集团的预期。

▲ 图源:Burberry

▲ 图源:Swatch

▲ 图源:Kering

▲ 图源:LVMH
在我们将上述所有数据陆续上传至网站的下载区后,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:
这就是现实。

▲ 2022-2024年美国奢侈品消费变化(按收入分组)
图源:WSJ
随着各集团财报的披露,以及针对上述降价现象的讨论,在国际网络上逐渐出现了两个观点:
一、奢侈品牌降价是一种“懒惰的行为”,与其降价,不如加强品牌建设。
二、中产阶级始终会保持“追求型购物者”的特点,因此奢侈品牌除了降价之外,更重要的是不断营造独特的品牌文化,与普通品牌之间形成差异化竞争,从而让中产阶级“保持追求”。
用心是良苦的,只不过在网络如此发达、经济不确定性如此强烈的今天,类似“品牌建设”、“保持追求”这样的“传统思路”是否还会持续有效呢?企业能否扛得住亏损?除了降价(或部分降价)之外,包括钻石珠宝在内的奢侈品牌还有什么别的选择?
更重要的是,中产阶级还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来自“他们”的市场教育吗?对于这个主力消费群体来说,恐怕 Affordable (“买得起”)早已成为主题了吧。
以上内容请谨慎参考